她并不排斥去救皇帝也不介意给他迁都城前提是东海王真的会离开京城。
赵含章写完这一封信时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东海王真的会走吗?提前两年离开京城。
赵含章目光沉沉许久才将写完的信封起来交给范颖“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郡守府中的事由你主持。”
范颖不太理解“使君今日微服私访也该够了怎么明日还要去吗?”
赵含章道:“才一天时间我们能看到多少?对了让育善堂里的老人和孩子多发一些豆芽就不要让他们到地里去搬砖了。”
脚上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有的孩子脚都冻得红肿了赵含章很怕那脚会冻坏。
她道:“不是开始有客商来南阳国了吗尽量多买些木料让育善堂里的老弱妇孺凡是会做鞋子的全都做鞋子让你们做的成衣铺做得如何了?”
“遵照您的吩咐我都交给了殷盛至今还未曾有消息。”
赵含章一听直接给了期限“明日天黑之前我要答案告诉殷盛他能做就做要是不能做就在家中休息我让人接手。”
她最看不惯大晋的温吞了。
范颖应下。
第二天一早赵含章又拉着傅庭涵下地了俩人对这个还挺感兴趣虽然辛苦但低着头挖泥装泥时他们的大脑是放松的俩人可以想很多事情。
赵含章不知道傅庭涵在想什么但她想了许多豫州将来要走的路她要做到哪一步她和赵氏的关系和大晋朝廷的关系和皇帝以及和苟晞的关系甚至和这个世界世家和士族的关系以及她和这个时空普通老百姓间的关系。
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她大脑便很活跃忍不住越想越多但最后她总要回到最初。
她想要做什么呢?
她想要创造一个怎样的世界又能做到哪一步?若是中途失去她她创造的这个制度能否继续下去?
如果不可以那这个世界的人将会面对什么?
她见识过最美好的世界经历过最好的制度享受过最幸福的生活现在目之所及却是先辈才看过的乱世满目苍夷。
但她认为的最好的东西最好的制度却未必适合现在如果不适合造成的破坏恐怕不会比现在差。
赵含章不愿让这个乱世更加的混乱。
她在一铲子一铲子的将泥土扬起摔进竹筐里时脑海中的设想不断的被推翻然后重建再推翻再重建。
她看着身边的人低声抱怨着天冷再抬头时却又一脸希望的和旁边的人说笑起来“我昨天领的十文钱都买了粮食郡守府果然没骗我们拿着木条去买粮食粮价的确要便宜我十文钱能买八升呢。”
“我也买了不过没买完我还留了五文钱打算存着到时候去买点儿布匹今年太冷了我想做个被面。”
“等你攒够钱做被面冬天都要过去了还不如多抓两把茅草回去盖着呢。”
“茅草现在也要钱啦现在外头哪儿还能找到茅草全都叫育善堂里的那些小崽子们割了。”他们肆无忌惮的说起育善堂里的难民来“那些小崽子可真够凶狠的附近山林里的茅草和木柴全叫他们抢去了。”
“听说他们日子过得好呀那女刺史心好每日都给他们吃粥和吃馒头我看着都眼馋。”
“那你也进育善堂去?哈哈哈哈……”
“我倒想进呢但我既不老也不残怎么进?”
他压低了声音道:“我想把家里的孩子给扔到育善堂去……”
“这是个好主意我回头也扔。”
竖起耳朵的赵含章:“……”
啥制度啥未来大计她都忘到了脑后手中的铲子空中变道直接就击在他们屁股上。
聊得正嗨的几人瞬间弹跳起来大叫道:“干什么谁?”
回头看见是赵含章立即横眉怒目“你干甚找抽吗?”
赵含章立即蹦到傅庭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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