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辉最后还是答应了赵仲舆。
于是赵仲舆开始安排他启程当然不是他一个人除了他以外还有沉如辉的两个手下水部的一位官员叫曹平的一共四个人带上他们的家小和下人。
除了沉如辉身边只有一个仆人外其他人都拖家带口不过仆人并不多有两家甚至都没仆人日常起居全靠自己。
他们官职小又是在司农寺和水部这样没事做的部门皇帝都想不起来他们现在宫殿又不曾建造好他们连办差的衙门都没有于是也就没有点卯的地方。
每个月只有发禄米的时候他们才有幸和同僚们见一面得到一些内部消息。
但因为他们没事做只有不足额的禄米俸银是没有的。
来到郓城既要花钱买房子或者赁房子还要购置其他东西零零散散下来手中的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连沉如辉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都只能吃麦粥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大家汇合时脸上都有些暗黄这是饿出来的。
并不是所有的官员、士族都似赵仲舆和苟晞一样家产丰厚经历过那么多战事还能有钱有势的。
这几年破产成为农民甚至更下一层阶级的都有到了这一步傲气什么的也就都不值一提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四个官员中沉如辉是本事最大的也是最难请的其他三家都拖家带口很好诱惑。
赵仲舆亲自将人送到城外他把赵含章给他的护卫分了一半出来让他们护送沉如辉等人回洛阳。
哦对了四人都没有辞官直接就跑了。
不过朝廷也不会很在意就是了这段时间挂印离去的官员也不少。
有的是因为在郓城实在是活不下去想要去别的地方投靠亲友;有的是对苟晞失望透顶不愿再看到他和皇帝于是挂印离去。
四人的离开就如同一颗小石子砸进水面一样除了一直盯着赵仲舆的阎亨外没人留意到。
赵仲舆前脚把人送走阎亨后脚就要派人去劫他想看看赵仲舆为何要送这四人离开。
然后他发现他指挥不动人了。
“将军说了阎先生身体不好这些琐碎之事还是交给底下人去做便好先生就留在家中好好养身体吧。”
阎亨闻言气炸直接就闯进将军府里要见苟晞。
苟晞正在水榭里赏玩歌舞他斜靠在木榻上身边环绕着四个美人他在水榭中心而四面岸上的敞轩里都是乐人这边奏乐那边舞蹈等停了另一头还有一展歌喉的舞姬……
阎亨是苟晞身边最得用的幕僚之一下人和士兵们并不是很敢拦他所以他直接闯到了水榭边见苟晞竟腐烂至此气得连连跺脚。
他叫来士兵“将船撑过来我要过去面见将军。”
士兵不敢阻拦撑船将阎亨送了过去。
苟晞看见他就皱了皱眉将头瞥到一旁去问道:“先生不是病了吗怎么来了这里?”
阎亨就没因为生病告过假这不过是苟晞让他“生病”留在家中罢了他压下怒火先说正事“将军今日一早赵仲舆派护卫护送沉如辉、曹平等四人离开不知要去往何处要做何事。”
苟晞想了想没想起来这是谁就问道:“他们是谁?”
阎亨深吸一口气道:“沉如辉是司农寺卿曹平是水部掾史……”
“农事和水利赵仲舆是尚书令他指派这两个部门的人做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何必过于在意?”
“可他们拖家带口还带着不少行李显然是要离开郓城啊将军我怀疑他是要把人送去洛阳赵含章处我们此时应该去把人拦住……”
“将军”有一个校尉捧着一盒子的折子上水榭跪地道:“这是前两日送来的折子这里面就有赵尚书调遣沉如辉等人的折子。”
苟晞伸手校尉立即把折子找出来恭敬地递上去。
苟晞翻了翻啪的一声将折子合起来后丢在阎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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