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婵点点头。
她这声‘嗯’不知是应的哪一句。
“对了,在你们神山,师徒真的可以在一起吗?”戏女好奇地问。
“虽无明令的禁止,但总是禁忌,谁要是真做了,会惹人耻笑的。”楚映婵回答。
“这样啊。”戏女更觉气馁。
她听楚妙抱怨过,说自家女儿不爱亲娘,倒是很敬她的师长。既然她这般尊师重道,想来也是不会打破禁忌的人了。
“对了,你那个未婚妻是谁呀,当时黑面出现得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好好问。”戏女被关了太多天,说话的欲望很强。
“嗯……”林守溪不知该如何描述小禾,他心中的小禾更像是一种感觉,而非三言两句的性格可以笼统概括的。
“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我曾与她同游过半年,她……很好。”楚映婵帮他回答了。
“唔……很神秘嘛,以后若有机会,倒是想见一见。”戏女自言自语道。
“对了……”
戏女还想说话,却被林守溪摁住了头,拧了回去。
“好了,别总说我们了,你这些天被抓去哪里了?还有,你这副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拧来拧去的?”林守溪飞快地岔开话题。
“哦,我啊,我其实不是人,是偶,特别腌制的偶……对,腌制,造偶的过程就像是腌榨菜一样。”戏女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林守溪一边听着,一边心不在焉地附和,期间,他向楚映婵瞥了一眼,这位红裙白氅的仙子正拢襟低首,她明明跟着他们在走,却静得像画。
林守溪知道,先前戏女的无心之言像是一盆接着一盆的冷水,将她的心重新浇静,若非戏女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过,恐怕楚映婵都打算扣光她的钱了。
王殿越来越远,城门越来越近。
即将进入外面的灰雾时,林守溪回头,发现她的眼已被空灵灵的失落填满了。
林守溪忽然加快脚步,走到戏女身边,附耳对她说了什么,戏女听着,皱起了眉,随后点点头,对他们挥手,说:“那好,我在前面等你们哦,不过你们要快一点啊。”
楚映婵闻言微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守溪已走到了她的身边,牵住了她的手,走到了茫茫的灰雾中去。
……
城外被铺天盖地的灰雾笼罩着,它是烛烟,可以显化人心的七情。
烛烟未被惊动,除了可视度极低以外再无其他,他们才牵手走出王城,浓厚的灰雾就将他们包裹了。
在这里,他们除了对方,什么也看不到。
楚映婵看着那牵住了自己的手,那是少年的手,骨节分明,白而修长,与她柳条般的柔软截然不同,她心念颤抖,被他牵着奔入了雾里。
在经历了最初的茫然后,楚映婵也明白了过来。
这是笼罩天地的雾,也是弥散在他们心头的雾,在这样浓重的雾里,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跟我走。”林守溪说。
楚映婵点了点头。
他们手牵着手在灰雾中奔跑了起来。
这一刻,世界、朋友、师门、甚至道德都被溶解在了浓厚无边的雾里,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符号……不,他们也成了符号,两个纯粹的,心灵相交的符号。
两人不停地狂奔着,如同行走在海底,仰头望去,天空也成了幽蓝的深影。
楚映婵穿的是裙子,跑起来并没有那般方便,她渐渐地有些跟不上林守溪的步伐,林守溪停了下来,说:“我来背你。”
他语气如常,行为却是蛮横霸道,他矮下身子,扶住了楚映婵的大腿不由分说将她背起。
他背过小禾,也背过慕师靖,但此时此刻,背部的盈软之感是无可比拟的,他觉得不像是他在背她,更像是她抱着自己,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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